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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        【全球熱聞】電子書未來何去何從?曾被寄予厚望的潮流事物面臨新挑戰

              2023-04-11 11:50:05    來源:華聲在線

              山東省青島市西海岸新區濱海新村幼兒園內,家長和幼兒在進行春日閱讀。新華社發

              甘肅省蘭州市,小朋友在多功能閱讀倉內讀書。新華社發


              (資料圖片)

              市民在浙江省樂清市清和書苑內閱讀。新華社發

              讀者在重慶市江北區圖書館鴻恩寺館內閱讀圖書。新華社發

              是時候告別電子書了嗎?這個十多年前被寄予厚望的潮流事物,如今正面臨一些新的挑戰——

              初春,被譽為“出版業風向標”的北京圖書訂貨會,吹出新的風向:電子書展臺不見了,展廳的正中是一個個直播間;

              今年6月30日,亞馬遜將停止中國Kindle電子書的運營業務;

              近期,一篇題為《別了,電子書》的文章引發關注,文章稱“過去的兩三年,國內電子書業務過得很難”“電子書十多年來的發展已經證明,他們根本無法顛覆出版業”。

              多位專家及業內人士認為,當前電子書發展進入了瓶頸期。短短十幾年間,數字化大潮的浪花一浪接著一浪,今年AIGC(人工智能生成內容)技術的橫空出世引發了廣泛關注。從批量文字電子化到人工智能生成內容,知識傳播、內容生產已發生了巨大變化。

              黨的二十大報告提出“實施國家文化數字化戰略”,近日印發的《數字中國建設整體布局規劃》提出“打造自信繁榮的數字文化”。把脈透視電子書這一“早期”文化數字化現象,將為今后的數字文化、數字出版建設帶來啟示。

              搭上快車:電子書的“春天”很短暫

              “高中時我們班人手一部Kindle(電子書閱讀器),大家都捧著Kindle讀書,但現在好久沒見到人用了。”武漢某大學大三學生章川說,自己掛在二手交易網站上的Kindle還沒有成功售出。

              以亞馬遜Kindle為代表的電子書平臺在國內裁減業務、退出市場,引發了電子書產業的極大震動。《別了,電子書》一文指出,幾大電子書平臺“日子也不好過”,紛紛在2022年進行了相關業務和人員的裁減。

              電子書曾被視為“紙質書替代品”,也曾有過發展的黃金期。

              伴隨著移動互聯網時代的到來,2009年被稱為“電子書元年”。彼時,電子閱讀器與移動閱讀方興未艾,漢王科技、方正集團等企業投身電子閱讀器產業,市場日益火爆;以中國移動為首的三大電信運營商紛紛開始布局移動閱讀基地,開啟移動閱讀時代。在大眾的期待或擔憂之下,電子書朝著“代替紙質書”的目標一路高歌猛進。

              到了2012年左右,智能手機逐漸成為上網第一終端,電子書快速發展的“春天”正式開啟——業務爆發、營收飆升。數據顯示,2012年中國移動手機閱讀基地業務收入達25億元,客戶數突破了1億人次、日均網頁訪問量達5.8億次;移動閱讀成為部分傳統出版單位數字出版收益的主要來源,《2014—2015年中國數字出版產業年度報告》顯示,從2012年開始,電子書收入年平均增長幅度達20.5%,呈現快速增長態勢。

              然而,電子書的“春天”卻很短暫。

              2014年后,電子書發展呈現疲軟之勢,產業收入增幅放緩。不久前發布的《2021—2022年中國數字出版產業年度報告》顯示,2021年我國數字出版產業整體規模達12762.64億元,其中,網絡游戲為2965億元,電子書僅占66億元,后者只是前者的零頭。

              記者從中信出版集團了解到,中信自2013年開始數字化轉型,電子書只是其數字閱讀業務的一小部分,目前中信布局的數字化產品涉及文字、音頻、視頻等多媒體形態,包括有聲書、播客、網課等。

              留給電子書的時間真的不多了嗎?

              收獲果實:電子書這塊“數字田地”究竟有多大

              “我是一名普通的打工者,在工作之余會打開電子書閱讀,閑暇時拿出手機打開就能閱讀,減少了一些紙質書攜帶不便的焦慮”。

              “不管用什么方式閱讀,讀的體驗和作用才是最重要的”。

              ——這是記者在光明日報客戶端中摘取的兩條讀者留言。毋庸置疑,經過十余年技術、媒介、產業的發展,電子書閱讀已經深入更多人的生活中。

              中國新聞出版研究院數字出版研究所所長王飚認為,從閱讀層面來看,我國電子書逐漸步入深入閱讀階段。截至2021年底,我國數字閱讀上架作品約為3446.86萬部,其中電子書約為180.54萬部。此外,2021年人均電子書閱讀量達到了12本。

              記者從“微信讀書”了解到,“微信讀書”于2015年8月上線,目前擁有國內最大的出版電子書庫,截至2022年12月,已和國內超600家出版機構開展合作,在架出版電子書共25萬本,歷史總注冊用戶數也突破3億,月度活躍用戶超過3000萬。

              “當前我國電子書產業鏈發展逐漸成熟。”王飚說,傳統出版單位多作為電子書的版權提供方,將電子書版權授予第三方制作,并在第三方閱讀平臺發行。也有部分出版單位自建電子書平臺。另外,掌閱、咪咕等企業在內容、平臺、終端等環節全面發力,進行電子書的全鏈條布局。

              數據總有多種解釋方法。上文提到的2021年電子書產業規模僅有66億元,雖然是網絡游戲產業的零頭,但在2012年,電子書產業收入僅為31億元。放在發展的脈絡上看,近十年間,電子書產業規模一直處于持續增長中,只是增速遠遠落后于網絡游戲、動漫、數字音樂等產業。

              在電子書這塊“數字田地”上,已然耕作出了許多果實。問題的關鍵在于,這塊“田地”究竟有多大,機會還有多少?

              北京師范大學出版科學研究院副院長趙玉山分析,電子書發展出現瓶頸是多方面原因導致的。首先,電子書只不過是“紙質書的電子版”,常常滯后于紙質版上市,并且電子書盜版侵權等版權保護問題一直未得到有效解決。其次,盡管電子書具備攜帶方便、存儲海量、查閱便捷等優點,但不足以顛覆紙質書,隨著傳播技術的成熟,其本身的優勢會逐步被其他閱讀方式取代。此外,互聯網時代,社會大眾已經習慣享受隨手可得的免費信息,引導讀者花錢去買“電子版”,確實可能是件費神費力不討好的事情。“傳統觀念認為,讀書人坐擁書城是值得自豪的事情,一屏在手僅僅是快餐文化的代表”,趙玉山表示,想改變這種固有的文化認知不是短期能實現的。

              對創作者缺乏吸引力也是一個重要因素。一位作者表示,“電子書給作者的收益微乎其微,一本紙質書版稅也許能拿到幾十萬元,而幾個平臺電子書的收益加起來只有幾千元”。

              跳出困惑:回歸內容本質,擁抱技術創新

              電子書、有聲書、播客、短視頻、直播……短短十幾年間,媒介形式、內容傳播方式愈發多樣,但人們的時間卻是有限的。

              “現在身邊的人基本都在刷短視頻,看電子書的就相對少很多了。”章川感慨道。權威報告顯示:截至2022年6月,我國網民規模為10.51億,短視頻的用戶規模增長最為明顯,達9.62億。

              “這是知識傳播發展到新階段的必然趨勢。”趙玉山認為,技術變革和社交媒體的發展,令知識消費的方式越來越多元化,過去人們主要依靠閱讀書報刊來學習知識和了解信息,現在可以通過短視頻、在線課程、音頻節目、微信公眾號等多種途徑和方式來獲取信息,極大地分流了閱讀圖書(包括電子書)的時間和精力。

              電子書何去何從?事實上,隨著技術的飛速發展,一些當下的困惑終將成為“不成問題的問題”。

              2023年伊始,一款人工智能機器人引發了熱議,它不僅可以實現人機對話,還可以輔助人們做題、寫文章、寫代碼,AIGC技術也成為國內外互聯網企業爭相涉足的“風口”。

              “內容行業可以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創意創新方面。”王飚認為,未來,AIGC技術可能會逐漸取代內容領域中一些偏重于程序性、重復性、資料性以及簡單歸納性的工作,可以有效提高生產效率、服務水平和用戶體驗等。與此同時,內容行業應提升對智能生成內容的辨別能力,研判規避意識形態、版權等方面的風險。

              回到最初的問題,如今,我們還需要糾結電子書(甚至還有長短視頻、有聲書等)的未來嗎?或許,答案早已寫在人類不變的閱讀與求知的需求里,答案也會寫在一次次的技術創新里。

              如何看待飛速變化的媒介

              ——訪北京大學新聞與傳播學院胡泳教授

              從紙質書到電子書,書的媒介形式一直處于進化中。我們該如何看待飛速變化的媒介?記者就此話題專訪了北京大學新聞與傳播學院胡泳教授。

              記者:電子書、有聲書,短視頻、直播……進入移動互聯時代,新媒介、新事物、新現象更迭的速度越來越快,潮流是否有周期性和規律性?

              胡泳:很多事物都有它的流行周期,比如固定電話當年也是新的流行事物,很多人會為家里裝上一部電話而自豪;到了“大哥大”時代,固話的重要性就下降了;到現在,手機早已飛入尋常百姓家,再發布何種新品,都不會被當作新奇的工具了。技術在變,時代的流行趨勢也在變,所以我們不能以一種固化的眼光看待技術,而是要以動態的觀點觀照所有的這些現象。

              那么,回到電子書這個問題上,電子書、有聲書、短視頻、直播這些東西在廣義上都是技術,狹義來說就是媒介,媒介其實也是技術的一種。我們同樣要以一種動態的眼光去看待“書籍”這個媒介。書籍是流行很久的一種媒介,以往我們對書籍的認知包括印刷、墨香、翻頁的沙沙聲、固定的裝幀等等,而隨著技術與渠道的不斷變化,書的形式也發生了變化——現在我們對書的認知已不止于此,從紙張到電子屏,時代給書籍增加了新的特色。電子書是大眾化的,而印刷書則是精英范的。電子書是實用品,而印刷書是奢侈品。電子書以消費者為中心,印刷書以生產者為中心。電子書的體驗是動態的,印刷書的體驗是穩定的。我們進入“讀屏時代”,即便印刷書和電子書共享相同的內容,它們依然會反映截然相反的媒介格式。循著這種變化的眼光大膽設想一下,未來,是不是除了傳統出版社外,游戲商也可以來開發書籍?圖書的盈利模式與工作流程以及相關產業可能都會發生變化。

              書籍不會死亡,也不會終結,但書籍總是需要重新定義,持續創新是沒有終結的。它總是會以一種新的方式服務新的讀者群體,用流行的媒介去適應新的時代。

              記者:那么,對這些“亂花漸欲迷人眼”的媒介形式變遷,我們應該持怎樣的態度?

              胡泳:我們對于所有的媒介都應該有這樣一種態度:一種媒介被創造出來后,是不太可能完全消失的,它會被重新利用和重新想象。

              媒介研究存在兩派截然不同的觀點,一種是“斷裂史觀”,另一種是“延續史觀”。“斷裂史觀”強調新媒介與舊媒介存在巨大鴻溝,新媒介的出現會引發新的革命,會推翻有關舊媒介的一切,舊媒介將被徹底并入新媒介的軌道。這種“斷裂史觀”給我們的感覺是舊媒介很落后,新媒介總會取代舊媒介。而“延續史觀”則傾向于看到歷史的延續,指出新舊媒介互為交織的復雜性,強調媒介更迭中的回歸、創新與共生。

              就這些年的媒介變化來看,可以發現,媒介確實是遵循著“延續史觀”的規律。我的著作《媒介:回歸與創新》,書名本身就在體現“延續史觀”,媒介有的地方是回歸的,但有的地方的確是創新的。比如廣播與電視的關系,電視流行于廣播之后,但廣播作為第一種電子媒介,早已把現在電視上我們熟知的各種樣式創造出來了——從廣播新聞到電視新聞,從廣播對話節目到電視脫口秀,從廣播劇到電視劇。但新媒介總有其創新之處,廣播只有聲音,電視則既有聲又有光。所以,電視出現后,廣播就對自己進行了重新定位——回歸音樂、側重移動性與伴隨性,由此出現了音樂臺和車載廣播。

              一個新技術到來后,原有技術并不一定會消失,而是會在新技術的沖擊下重新定義自己,在新的媒介生態中重新找到自己的定位。

              記者:2023年,基于AIGC技術的人工智能的出現引發了巨大關注,尤其是在內容行業,您認為,這些基于AIGC技術的人工智能將會產生什么影響?

              胡泳:基于AIGC技術的人工智能出現后,大家的確被它震驚到了。它一定會對內容生產和傳播產生無可回避的影響,但我們也不能盲目夸大這種大語言模型對內容生產的沖擊。沖擊是存在的,但是沖擊的是什么?在內容生態中,AIGC技術到底會解決什么問題,哪些問題是它無法解決的?

              一方面,人工智能生成內容有一個顯而易見的好處:它會減少內容生產中的人力投入。它已經從單純的理解語言走向了理解圖片與視頻,它可以把你給予的提示輸出成多媒體,甚至幾秒內就可生成幾千條內容。所以,我們可以把很多程式化的工作交給人工智能,這樣可以在提升效率的同時減少人力投入。

              另一方面,我認為,人工智能不太可能成為真正的原創者,它的內容生成方式是通過對大量的文本數據進行挖掘,用統計學來推斷出問題的答案。所以,嚴格來說,它生成的內容并不是原創,而是對已有文本的再加工。那么,當我們需要真正的原創內容時,只有人類才具有這種原創性。此外,人工智能生成內容的真實性也有待考究,“人工智能幻覺”就是指人工智能產生的答案是錯誤的,但它會將它提供的答案偽裝成很權威、很正確的樣子。最近使用過人工智能機器人的人就遇到過這種情況,它會編造文獻、編造作者,甚至編造作者壓根沒寫過的內容。未來,人工智能機器人一定會替代“偽專家”,但不能破除真專家。從這個角度看,人工智能的內容生產是存在缺陷與漏洞的,它需要人們調動主觀能動性與原創性去進行甄別。

              記者:如今,人工智能不僅能為用戶提供咨詢服務,甚至還能寫詩、作畫,您認為,人工智能會不會替代文藝創作者?用戶和創作者應該如何應對?

              胡泳:人工智能出現后,內容創作者確實存在一種“被替代的恐慌”。我認為,在整個知識生產過程中,創作者可以利用人工智能協助內容創作、提升創作效率,人工智能將會成為一種“寫作助手”,替代一些自動化、模式化的工作。但這并不是說可以將知識生產這項工作完全交給人工智能。現階段,人工智能在原創性與資料的真實性方面仍未超越人類,機器遠達不到人的原創力。也就是說,人工智能可以幫助我們完成一些級別較低的任務,讓人有更多的時間與精力投身到更擅長的事情,這就是人工智能對我們的意義。

              所以,回到“延續史觀”,人與機器應當是相互補充幫助的關系,而不是取代與被取代的關系。人工智能所要做的不是模仿人類、成為人類,而是應當專注于增強人類的能力,這是它真正的價值所在。

              就目前的技術而言,人工智能是不能替代人類進行文藝創作的。一方面,從內容上看,它缺乏原創性,它所生成的內容,都是基于已有的人類文本而進行的模式化、套路化的創作;其次,基于這種“文本的過時性”,它對一些新的議題是無能為力的;再次,它無力處理復雜的議題,比如宗教和政治的議題。另一方面,它還存在算法限制,一些人工智能本身內置了一定的界限,而它的訓練數據也無法擺脫偏見,這在某種程度上限制了其內容的客觀性,所以人工智能背后仍需要人——有鑒別力的人。

              今天,每一個寫作者仍需問自己這樣一個問題:某一天,人工智能是否會超過我的寫作水平?其實,人工智能就像一個反向的圖靈測試。圖靈測試是人類去檢測機器在多大程度上像人類,而反向的圖靈測試是說,也許是我們人類通過使用人工智能,來測試自己具備多少專屬于人類的創造力。因此,從某種意義上來講,人工智能的出現是讓人的歸人,讓機器的歸機器。技術應當引發人們去思考“何以為人”這一命題,也應當激發創作者思考自身創造力的問題。未來,在文藝創作上,人工智能將會追趕著創作者去不斷創新、創造。

              來源 光明日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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